今天一個好朋友發消息給我說,他的父親快離開這個世界了。
我理解這種感受。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,語言所能承載的一切都顯得單薄無力。太過輕巧。爸爸離開的時候,我也不怎麼需要安慰,因為和他人無關。沒有人能改變——他離開了這一世。
生離與死別,我甚至都沒在親密關係裡的告別課程裡畢業,但卻提前上了與至親告別的課。應該沒畢業吧?如果畢業了,就不會一次次被海潮偷襲。
安慰這堂課,我也一直沒有學會。因為我不相信語言的力量,言語之靈,很多時候並沒有讓我得到寬慰 —— “ 我喜歡你 …”, “要得,我和媽媽好久開車從成都出發過來看你…”都是沒有行動的bullshit。
對我而言,他們重要,講出口的話也有著沈甸甸的量。但矢言,就像五月突降的雪,讓人錯愕,消融得不留痕跡,彷彿不曾發生。
人在世間體驗的千百件事情裡,他人陪伴與獨自度過的時光相比,有些情緒只能被獨處消解。無法表達給他人。
我以前一直試圖安慰人,但後來發現,也或是我的聰慧不及 —— 徒勞無益。悲傷的,難過的,痛苦的…無法走出的終究是無法出走。但小千最終也不是靠白龍才打敗湯婆婆。人也不是靠一個人才跨過生前坎,支撐我們的是不同的他們 —— 音樂,電影,旅行,記憶,自我,他人,時間……
相信一切都會過去,或者說,接受一切都不會過去。
但不管怎樣,I am always here.
我的朋友們對我說過這樣的話,用行動,不是嘴。我也想對我的這位朋友說這句話,用行動,但這也許需要花很久才會覺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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